梁山军师吴用是一个非常特殊,也非常神秘的人物,假如仅从前七十回书分析,还很难分析解读这个形象。因而,必须在细致阅读文本的基础之上,探究文本背后隐藏的真故事,推翻以《征四寇》、金圣叹之流为主的“水浒阴谋论”,才能解析出施耐庵笔下真实的吴用。
那么,《水浒传》中的吴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,这个形象在书中有什么样的作用和价值呢?
梁山三十六天罡 天机星吴用最神秘
《水浒传》第十四回“赤发鬼醉卧灵官殿,晁天王认义东溪村”这回书中,吴用出场。书中写道:
看那人时,似秀才打扮,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,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,腰系一条茶褐銮带;下面丝鞋净袜,生得眉清目秀,面白须长。
从这段描写来看,吴用的形象就是一个乡间学究,东溪村的私塾先生。别看这个书生秀才打扮的教书匠貌不出众,他可是《水浒传》中第一军师,梁山三十六天罡之一,天机星、智多星“双星”荣誉之主。
施耐庵刻画梁山一百单八将,其中三十八人有蓝本原型,这其中,就包括了吴用。但是,如果稍微较点真,两个蓝本中是没有吴用的。
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,十分详细地讲了“智取生辰纲”的故事,这个故事讲的是晁盖带着吴加亮、刘唐、秦明、阮进、阮通、阮小七、燕青七人,在“酒海花家”老板花约的配合下,以蒙汗药麻翻了马县尉等人,劫取了生辰纲。这其中有一个姓吴的,但不是吴用。
宋江上梁山后,按照天书上的名单,聚齐了三十六人。这三十六的前几名是:呼保义宋江、智多星吴加亮玉、玉麒麟卢进义、青面兽杨志、混江龙李海、九纹龙史进、入云龙公孙胜……,其中,《水浒传》中的智多星在这个蓝本中也不是吴用,而是吴加亮。
梁山三十六天罡还有另一个蓝本,那就是南宋遗民龚开的《宋江三十六人画赞》。这个蓝本中的三十六人与《大宋宣和遗事》略有出入,公孙胜、林冲不在其中,吴加亮也只露出半张脸。在《画赞》中,有智多星吴学究,大概就是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的吴加亮吧。
两个蓝本中都没有“吴用”,这样的情况还不止他一人,比如呼延灼,两个蓝本中都叫“呼延绰”,穆弘原本叫“穆横”。还有一些好汉的绰号也与《水浒传》不一样,比如董平是“一直撞”、刘唐是“尺八腿”。施耐庵为了把阮氏三雄写成兄弟,还调换了阮小二、阮小五的绰号,以便在排座次时,确保哥哥能够排在弟弟前面。
如此说来,吴用没有出现在蓝本上,或者说施耐庵修改蓝本人物并非个例,这位梁山军师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焉能以“神秘”二字故弄玄虚?说吴用“神秘”,还得从《水浒传》文本中去解读分析。
吴用出场时,书中是这样介绍他的:这人乃是“智多星”吴用,表字学究,道号加亮先生,祖贯本乡人氏。吴加亮、吴学究,两个蓝本人物被施耐庵归为一人,还特别取了一个名字叫“吴用”。这样的待遇,三十六天罡中仅吴用一人而已。
施耐庵为何不像呼延灼、穆弘那样,改一个字来为智多星取名呢?为何要把他另外弄一个名字,十分特别地有表字、道号,而且要谐音“无用”呢?这就是天机星吴用身上的“天机”,也是这个人物的神秘之处。这件事,咱们下文再来揭秘。
张叔夜擒副贼,梁山好汉被迫招安
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讲到了这样一件事:晁盖死后,吴加亮对宋江说,晁盖哥哥在政和年间去东岳庙烧香时得了一梦,梦见梁山得三十六数;若果应数,须是助行忠义,卫护国家。不久,梁山聚齐了三十六人,宋江便带着他们前往东岳庙。
梁山三十六人杀出梁山,朝廷无奈,只得出榜召谕:
有那元帅姓张名叔夜的,是世代将门之子,前来招诱宋江和那三十六人归顺宋朝,各受武功大夫诰敕,分注诸路巡检使去也。
《大宋宣和遗事》的这段描述,与后来的《宋史·徽宗本纪》等史料相吻合,其中,《宋史·徽宗本纪》、《侯蒙传》、《张叔夜传》中说,宋江四处袭扰州郡,朝廷派将征讨无果,宋徽宗便接受大臣侯蒙的建议,招降宋江。宋江拒不投降,预告将杀向海州。于是,宋徽宗下诏,命海州知府张叔夜招降宋江。
张叔夜于是招募一千死士,以诱敌深入之计,设伏兵击败了宋江:先匿壮卒海旁,伺兵合,举火焚其舟。贼闻之,皆无斗志,伏兵乘之,擒其副贼,江乃降。
正史之中,能够查到与《水浒传》吻合的梁山好汉只有两人,一个是宋江,另一个是杨志。宋江是主帅,杨志不是“副贼”。而按照《水浒传》的两大蓝本来分析,张叔夜擒获的副贼,应当是吴加亮,也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的智多星吴用。
因而,《宋江三十六人画赞》中是这样评价吴学究的:古人用智,义国安民。惜哉所为,酒色粗人。原来,吴学究的智谋没有用在正道上,吴用之意便是如此,当然就是“无用”了。
“副贼”被张叔夜擒获,宋江用苦肉计救副贼而率全伙投降招安的历史真实,被施耐庵写进了《水浒传》,这段故事就是朱武为救陈达,向史进投降。
但是,《水浒传》中的梁山“副贼”是玉麒麟卢俊义,难道后文故事中要以卢员外被俘而导致梁山投降招安?恐怕不一定,假如是卢俊义被擒,吴用的计谋就不大可能是苦肉计了。正是因为军师被俘,宋江才无计可施。这样写,就能更加凸显前七十回书的“忠义”主题。
蓝本故事中的吴加亮、吴学究都是智多星,都是排在第二名的,为何到了《水浒传》中就变成了第三位呢?这是因为施耐庵重塑三十六人,让他们“上应天星”,以排定座次。
梁山好汉排座次的总规则是人物对应绰号,绰号对应星号,星号决定排名,吴用(加亮、学究)的绰号是智多星,与“天机星”近义,也最能解读这个星煞。所以,吴用就以智多星对应上了天机星,天机星就是排在三十六天罡的第三位。
但是,无论座次如何变化,最终都有可能是因为吴用被擒,宋江率众投降。
智取生辰纲,吴用果真“无用”吗
吴用一出场就摊上了大事,主动地参与了智取生辰纲大案。这个“离奇”的故事曾经历两个截然相反的评价,先是说智取生辰纲充分体现了农民起义者的智慧,后来,则一边倒地认为,吴用的计谋错漏百出,让官府破了案,吴用简直就是“无用”。
其实,这两种倾向都不对,智取生辰纲“智”在何处,一直都没有被看破。此处,我来分析揭秘施耐庵为何写了一个破绽百出的“智取生辰纲”故事。
却说吴用在东溪村口劝解了刘唐、雷横两人的恶斗,随后被晁盖请进了家中,密谋劫取生辰纲。听了晁盖的“七星之梦”,加上刘唐这个陌生人的闯入,吴用便暗知天机了。于是,吴学究星夜前往石碣村,说服阮氏兄弟撞筹入伙,以应七星之数。
吴用到石碣村真的只是为了拉三阮去打劫生辰纲吗?绝对不是,吴用此行的主要目的,就是要以生辰纲案为契机,劫取一笔财富,上梁山启动三十六天罡、七十二地煞大聚义。吴用详细地调查了水泊梁山的情况,成功地煽动了三阮上梁山的英雄豪情,同时,也规划了上梁山的路径,甚至,预伏了阻击官军的战场。
从此,吴用牢牢地把握了生辰纲大案的走向,后来的一切都是按照吴学究事先的谋划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这一切,都瞒着晁盖。
吴用为何要瞒着晁盖呢?这是因为晁天王是佛家的护法天王,也就是北方多闻天王。吴用第一次解读“七星之梦”时就判断七星斗柄上化作白光飞去的小星,其实就是北方多闻天王,所以,他说:“莫非北地上再有扶助的人来?”
北地上的人不是别人,就是北方多闻天王晁盖。
上文讲到,智取生辰纲的故事出自《大宋宣和遗事》,施耐庵做了多处修改,移植到了《水浒传》中。其中,最有意思的一处修改,就是把蔡京的生日由六月初一,调整到六月十五。这一笔改得实在是精彩之极,六月十五是道家大护法王灵官的诞辰,于是,十万贯生辰纲就变成了道家星煞大聚义的第一笔财富。
WwW。qq3M。Cn这就是刘唐醉卧灵官殿,晁盖做了一个道家七星之梦的缘故。这样的天机都被吴用勘破了,吴用难道还是“无用”吗?
此处,稍微交代一笔晁盖为何是佛家的护法天王。这是施耐庵依据《毗沙门天王随军护法仪轨》中的典故,以北方多闻天王与金鼠帮助大唐解安西之围,暗示了晁盖与白胜的关系,托塔天王(毗沙天人)就是一尊财神,他的左手就握着一只白色吐财鼠。
吴用成功地劫取了生辰纲,顺利地把北斗七星带上了梁山,开启了一百单八将大聚义。如此智多星,名副其实。
《水浒传》中有一个最大的道具线索,那就是“石碣”。吴用从石碣村开始策划的生辰纲大案,又从石碣村上梁山,果真是暗合“天机”。
吴用智谋欺诸葛,秒杀九天玄女
智取生辰纲之“智”竟然瞒过了五百年以来的读者,吴用是《水浒传》第一智谋之士,这是毫无疑问的,吴用无愧天机星、智多星之“双星”称号。而且,从《水浒传》故事中读吴用,隐隐约约地能够品味到诸葛亮的风韵。书中确实也是这样说的,吴用出场时,就有一首赞诗道:谋略敢欺诸葛亮,陈平岂敌才能。
吴用出场之前,还有一个梁山好汉被贴上了诸葛亮的标签,他就是少华山的大寨主神机军师朱武。施耐庵是这样赞朱武的:阵法方诸葛,阴谋胜范蠡。
有些读者认为,朱武号称神机军师,深通阵法与谋略,却受到宋江的打压,没能排进天罡。其实,在施耐庵的原著中,朱武既不通阵法,更没有谋略。梁山好汉闹华州,智谋被吴用碾压,芒砀山降魔,又是公孙胜以诸葛亮石头阵摧残了神机军师。
续书《征四寇》无头无脑,根本没有读懂《水浒传》,却把朱武写成了阵法高手。即便是如续书所写的那样,朱武也决不可与吴用同日而语,因为,朱武只是“方”诸葛,大致与诸葛类似的意思。而吴用却是“欺”诸葛。一字之差,吴用便秒杀神机军师。
WwW。qq3M。Cn《水浒传》中的每一场大仗都是吴用出谋划策,梁山好汉所向披靡,杀得朝廷官军鬼哭狼嚎,金国兵马悉数荡平。吴用智谋之高,甚至把九天玄女秒成渣。
却说宋江得九天玄女度与三卷天书,回到梁山后“善观熟视”。不久,宋江便带兵去打祝家庄。施耐庵写得奇妙,吴用竟然没有随队出征。
没有军师的赞画,宋江连遭两次败绩。一打祝家庄时,因为急于接应石秀、杨林,宋江提前采取行动。然而,梁山人马陷入了盘陀路,折腾了一夜,失陷了黄信,损失了好些人马,好不容易杀到了独龙冈。
WwW。qq3M。Cn到了独龙冈前,竟然不见祝家庄一兵一卒,宋江情知中计,立即在马背上背诵天书,希望九天玄女给予神示,以摆脱困境。遗憾的是,天书只给出“临敌休急暴”这几个字,根本没有用。
打破祝家庄的是吴用,吴学究妙掌连环计,宋江第三次攻打祝家庄大获全胜。吴用的计谋不但欺诸葛,还欺了九天玄女。
可笑的是,续书窜入原著,说宋江一回到梁山就与吴用同观天书。这可能吗?按照九天玄女的说法,天书只可与天机星同观。天机星就是吴用,但是,揭晓这个谜底,要等到梁山大聚义,天降石碣之时,宋江从哪里知道吴用就是天机星的?
九天玄女的兵书在吴用眼里就是几页废纸,道家紫府的天机星果然是:略施小计鬼神惊。惊走了九天玄女,梁山回到“替天行道”之正道,吴用一计灭掉了山寨版的九天玄女。
吴学究如此厉害,为何施耐庵要给他取个“无用”的名字呢?《水浒传》第一谋士,启动梁山大聚义的天机星,难道真的是“无用”吗?
诸葛亮是真无用,大宋之后无汉唐
上文讲到,梁山好汉中有吴用、朱武被贴上了诸葛亮的标签,大排名之后,梁山进行了人力资源配置,朱武以一同参赞军务的身份,与吴用、公孙胜掌管梁山军事。此时,施耐庵便开始要写“无用”了。
在这次分工中,宋江、吴用、朱武选拔了四名中军骁将,其中,吕方、郭盛以马军骁将的身份,与宋江、吴用居住在忠义堂东边房内。孔明、孔亮以步军骁将的身份,与卢俊义、公孙胜居住在西边房内。
孔明、孔亮的寓意非常直白,这两人合起来就是诸葛亮。孔明是诸葛亮的字,孔亮则是诸葛亮的名。
诸葛亮自出山以后,就一直辅佐在皇帝身边,实打实的中军主帅谋士。但是,在《水浒传》中却成了宋江的徒弟。诸葛亮是宋江的徒弟,而吴用却是宋江离不开的军师,谁是“无用”呢?
宋江的武艺本来就令人不敢恭维,大徒弟孔明二十合就被呼延灼生擒活捉。武功低到这般程度,怎么能守护中军呢?
这样的诸葛亮是不是很“无用”呢?施耐庵其实就是说的诸葛亮无用,所以,孔明绰号毛头星,孔亮绰号独火星,这两颗星根本就明不起来,也亮不起来,不过一毛头小伙,岂能照亮天下,“光”复汉室。孔明上应地好星,孔亮上应地狂星,真的“好狂”。
吕方号称小温侯,出自《三国志通俗演义》中的温侯吕布,郭盛绰号赛仁贵,则是以唐代名将薛仁贵为喻。
吕布在丁原、董卓的手下都担任过骑都尉,这个官职是掌管羽林军的,是汉代皇帝的武装侍从官。薛仁贵则是在死后被唐太宗册赠为左骁卫大将军。这就是吕方、郭盛为何是中军骁将的缘故,他们守护的是皇帝。所以说,宋江、卢俊义身上隐喻了好几个皇帝。
但是,吕方、郭盛的武功同样不敢恭维,与吕布、薛仁贵相差太大。以这两人的能力,是不足以守护中军,保护皇帝的。因而,宋江身上所隐喻的皇帝,最终都将“出籍”。
上文曾经解读过,梁山好汉因为吴用而向朝廷投降,然后,被朝廷招安。按照《宋史》、《三朝北盟会编》、《皇宋十朝纲要》等等史籍记载,梁山好汉招安后将去征方腊、打幽州、抗金兵。这些史籍所记载的历史,《水浒传》前七十回早有伏笔暗喻。
宋江在九天玄女庙见到了“二龙戏水”的场景,其实就是历史真实中的“坐井观天”。梁山两次攻打曾头市,隐喻的是宣和七年时,金国两路进攻北宋。此时,“招安巨寇杨志”在种师中手下任选锋首,在榆次与金国王子完颜宗望展开了殊死搏杀。
由此,宋江在梁山大聚义之后号召一百单八将“替天行道,保境安民”。国破山河在,北宋灭亡,梁山好汉便只有保境安民了。
即便是梁山一百单八将忠勇无比,吴用智谋欺压诸葛亮,但是,北宋依然是灭亡了。而且,《水浒传》中还暗示了南宋的灭亡。
梁山大聚义时,一只金盘裹着一团火从西北方向降落,落在了正南方向。这是大宋南迁的隐喻。这只大金盘就出自《大宋宣和遗事》,是赵匡胤的《咏日》诗所写到的:须臾捧出大金盘,赶散残星与明月。《大宋宣和遗事》中说,大金盘就是金国灭北宋的预言。
而“二龙戏水”在隐喻宋徽宗、宋钦宗坐井观天的同时,也暗喻了南宋的两个皇帝“戏水”。宋端宗赵昰在逃亡途中,海上遇飓风落水,最后死在了碙洲荒岛。而幼帝赵昺则被陆秀夫背着,从崖山蹈海。
宋徽宗、宋钦宗,以及南宋两个末帝全部“戏水”,尸骨不能葬入祖陵,悲惨地“出籍”了。
诸葛亮无用,不能光复汉室,郭盛无能,不能拥卫大唐,大宋之后无汉唐——这是“崖山之后无中华”的另一种表述方式,是不是施耐庵最先提出来的,敬请列位看官教正。
佛道合一,吴用绝没有背叛晁盖
很多读者认为,吴用此人不忠,背叛晁盖,投靠宋江,积极支持招安。我觉得,这样的读法肯定不对,吴用绝不是这样的人。
通过对智取生辰纲故事的分析解读,吴用是最坚定的造反派,没有吴学究的智谋,梁山大聚义就不可能启动。晁盖是不可能造反的,他是佛教的护法天王,只是帮助道家星煞聚义的化作白光飞去的小星。因而,做了梁山寨主,晁盖叮嘱好汉们不可杀人。
呼延灼进攻梁山时,宋江带兵迎击,先后活捉了彭玘、凌振,在劝降凌振时,彭玘按照晁盖的话,第一次在梁山说出了“招安”二字:晁、宋二头领替天行道,招纳豪杰,专等招安,与国家出力。
WwW。qq3M。Cn晁盖、宋江虽然一同“替天行道”,但所走的路线不一样,晁盖要招安,宋江、吴用等道家星煞则坚决要造反。因而,每次出征,都是宋江、吴用率领天罡地煞四处出击,与朝廷作对,与皇帝作对。
宋江、吴用不仅反了皇帝,还将九天玄女一并反掉,高唐州之战后,九天玄女的天书恐怕被宋江束之高阁了。
晁盖是佛门天王,吴用是道家星煞,这两家是合作的关系,宋江是道家的天魁星,与吴用才是真正的一家。因而,宋江上梁山之后,道归道,佛归佛,根本就不存在背叛,也不存在架空,吴学究绝对不是小人。
吴用唯一不能洗刷掉的污点,便是沧州城指使李逵斧劈小衙内。施耐庵这样写,大概有两种寓意。
沧州城杀小衙内的故事背景是盂兰盆大斋之日的前半个月,盂兰盆节时七月十五,这天也是道家的中元节。这个节日,说的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的宗教观:佛道合一。因而,这个故事就是为后文“替天行道,保境安民”伏线。晁盖、宋江先后攻打曾头市,就是佛道联手,一同抗金保境。这是其一。
其二,要达成梁山的佛道合一,两家都必须先经过修道还道的过程,晁盖不杀人,如何保境安民,道家星煞不斩断魔心,谈何“替天行道”。因而,佛道两家各进一步,这才达成“晁宋二头领一同替天行道”的共同主张。
WwW。qq3M。Cn《水浒传》中吴用人物形象分析就解读到这里,这个人物是一个多面的复杂的文学形象。吴加亮虽然出身于乡村学究,但却以吴用的形象上应道家的天机星。因为他是从龙虎山伏魔大殿中逃出来的妖魔,所以,他是天然的智多星,足智多谋,可欺诸葛亮。
但是,此人毕竟具有妖魔“前世”,做事显得有点毒辣。因而,他要与宋江等一百单八将一同“还道”,斩断魔心,然后替天行道,保境安民,成为抗金保境的大英雄。
梁山好汉生不逢时,正当大展胸中才华时,却遭遇亡国之祸,吴用最终的结局也如诸葛亮一样,无能挽狂澜于既倒。因而,吴用本事再高,也是无用。